你乘坐过无人驾驶出租车吗?今后,这样的出行方式可能将成为杭州市民的日常。随着自动驾驶技术日趋成熟,与之相关的担忧也慢慢变得多,自动驾驶汽车哪里能开、怎样上路、如何保障安全?对此,杭州立法明确了。
《杭州市智能网联车辆测试与应用促进条例》(以下简称《条例》)已于3月29日经浙江省人大常委会批准,将于2024年5月1日开始实施。杭州成为除深圳和上海外首个以地方性法规具体规范支持无人驾驶车辆上路的省会城市。
所谓智能网联车辆,是指“具有不同程度无人驾驶功能”的车辆。如今,走在杭州的街头遇见无人驾驶汽车,已经不再是一件稀奇的事。
如AutoX安途推出的无人驾驶乘用车,车辆行驶过程中主驾驶位上有驾驶员,但设定目的地后车辆自动行驶,驾驶员全程不用握方向盘、踩刹车,路口识别行人、车辆交汇并线等都很顺利。车辆前后总共装有50个高清的传感器,其中包括摄像头、激光雷达、毫米波雷达等设备,技术上对标L4级,但目前还未被允许以“主驾无人”状态行驶,在杭州通过一定里程和时间的测试后有望在主驾无人状态下搭载市民。
像这样的车辆,杭州目前有40多辆正在公开道路测试中。另外,湘湖三期的无人驾驶公交巴士也在空载运行中,预计最快今年4月可进入载人阶段。
而在杭州城西的大学校园和城东的钱塘新区,装满快递或者外卖的无人配送小车已经投入运营。作为无人驾驶另一大应用场景,不设驾驶舱的载货物流车比载人乘用车更早实现商业应用。
杭州早在2015年便启动了智能网联车辆道路测试与应用工作,2018年云栖大会上,杭州多部门联合发放了首张“测试牌照”,在全国率先开展真实路测。目前,杭州已经累计发放测试牌照424张,其中大部分为载货车辆。这些路测主要依据工信部、公安部和交通运输部的文件进行,规模不大,技术验证和产品调试的特征明显。
近年来,随着视觉识别技术和驾驶算法的突飞猛进,结合我国电动汽车产业的蓬勃发展,无人驾驶技术日臻完善,智能网联车辆的行业需求已经从“测试”转向“应用”。杭州市司法局立法处有关负责人介绍,这次出台的《条例》,主要对智能网联车辆行驶区域的划定、具体上牌的流程和安全保障措施等作了重点规定。
杭州智能网联车辆行驶区域由市经信部门会同交通、城管、公安等部门划定,报市政府同意后向社会公布。目前钱塘区、滨江区、上城区、余杭区4个行政区全域和亚运奥体版块、湘湖版块、临空机场版块等6个功能版块为先行试点区域,也就是说,这些区域的居民都有可能在家附近见到无人驾驶车辆。具体场景包括出租车、公交车、商品零售车、环卫清扫车、智能巡检车、物流配送车等。杭州还将机场高速和杭新景高速杭州段也列入试点区域,为无人驾驶货车、客车在高速公路场景中的应用准备了条件。
无人驾驶车辆上路前要经过什么流程?杭州市经信局汽车处相关负责这个的人说,所有无人驾驶车辆需要先完成虚拟场景测试和封闭场景测试,之后才进入《条例》规定的“道路测试与应用”环节,此时需要向市经信部门提交规定的材料,经专家评估后,多个部门联合对其进行确认,再办理上牌手续,然后才能在特定路段和时间行驶。
总的来说,无人驾驶车辆的测试与应用主要遵循从空载到实载、从主驾有人到主驾无人,最后投入商业应用的过程,期间分为数个阶段,每阶段都有行驶时间、里程和安全性要求,只有全部达成才能进入下一阶段。
此外,《条例》对群众关心的安全问题也作了全面规定,如要求车辆具备最小风险运行模式,提前告知测用风险,严格按照交通规则行驶,明确应急处置措施,统一受监管平台管理等。在国家部委有关文件对车辆投保金额已有规定的情况下,《条例》重申测用主体应当具有民事赔偿能力。
自动驾驶汽车在其带来便利和经济价值的同时,也对现有车辆管理制度和道路交互与通行秩序提出新的挑战。此前深圳、上海依据特区立法权对无人驾驶车辆的事故处理制定了一些突破性的规定,杭州市在地方立法权限内立足实际也作了制度探索。比如很多人都比较关心的责任认定问题,如果智能网联车辆发生了道路交通事故或者违背法律规定的行为,应该怎么办呢?
《条例》指出,若智能网联车辆发生了道路交通事故,则应该依据事故各方的行为对事故发生所起的作用以及过错严重程度,确定各方的事故责任。
具体的权责划分大致上可以分为有驾驶人和无驾驶人两种情况,《条例》第二十七条提到,智能网联车辆发生道路交互与通行安全违法情形,配备驾驶人或者随行安全员的,公安机关交通管理部门可以依法对驾驶人或者安全员做处理;不配备驾驶人、随行安全员的,公安机关交通管理部门可以依法对车辆所有人或者管理人做处理,在测用活动中,一般是指提交测用申请的车企。
另外,《条例》还明确了智能网联车辆道路测试、创新应用主体应当服从交警部门的调度。针对车辆在驾驶过程中发生不适合无人驾驶的状况、车辆故障或其他影响交通安全的情况,如果车上配备驾驶人或者随行安全员,应当由驾驶人或者随行安全员及时接管车辆,并采取必要的安全措施。如果车上无驾驶人或者随行安全员,测试主体、应用主体应当立即采取远程接管、开启危险警示灯、行驶至不妨碍交通的地方停放等措施,大大降低运行风险。
作为人工智能、物联网、通信、数据等领域融合创新发展的优良载体,智能网联车辆拥有巨大的市场潜力和产业价值。杭州市司法局立法处相关负责这个的人说,《条例》的出台,是助力产业规范发展的客观需要,也是优化提升营商环境的必然要求,“《条例》是以立法为新质生产力发展提供制度支撑,不仅让无人驾驶车辆上路有法可依,还将在客观上带动智慧道路、云计算、高速通信、高精地图等上下游产业链协同发展。”
目前,杭州不仅打造了国内首个中心城区智能网联汽车高铁出行线路,还建设了浙江省首条无人驾驶景区游览观光线,成为继武汉之后国内第二个开放机场智能网联汽车服务的城市,一系列创新项目及特色场景应用都在布局中。AutoX安途杭州有关负责人认为,《条例》的出台,让企业期待的许多场景有了实现路径,逐渐增强行业发展信心。菜鸟无人驾驶有关项目负责人则表示,作为专业技术性较强的活动,智能网联车辆应用既需要法规和技术规范支撑,更需要政府在管理实践中的支持,期待《条例》出台后有关部门能明确操作细则,切实支持行业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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